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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传奇故事] 铁树开花(2)

类别:故事大全 | 来自:网络整理 | 发布时间:2019-02-17 | 人气值:


  第三步由杨副官自己找上门来了。
  
  这天,杨副官再次来到店里,一进店门就对上次买的那幅“鹏程万里”大加赞赏,之后他问:“罗老板,再过三个月的六月初八是我父亲的六十六岁寿辰,我想在你这里订做一幅画为他老人家祝寿,可有合适的?”
  
  罗一锤就等着这话呢,他作深思状思虑了一下说:“我存有一些现成的祝寿画,我这就取来给您瞧瞧。”他说着到后室取了一本妻子画的画册来请杨副官挑选,杨副官最后选中了一幅“南山松鹤”。这画上一棵千年老松傲立南山,松上有一上一下两只白鹤,下面一只长颈上昂,口衔一盏莲花灯,上面一只引项高歌展翅欲飞。
  
  罗一锤竖起大拇指说:“杨副官真是内行啊。这幅画仅松针就需要八万八千四百七十六根。更绝的是这两只鹤,到时在这莲花灯里倒上油点上,过一阵子,上面这只鹤就会发出清脆的鸣叫。这可是我师傅压箱底的手艺,只传与我一人,这之前在北方,我只为一位军长做过一幅。”
  
  “哦?这鹤真会叫?”杨副官惊奇地问。罗一锤拍着胸脯说:“真会叫,只是这画太费工夫,恐怕日夜不停地做也要两个半月。”
  
  杨副官嘴一撇说:“又来了,你们生意人真是的。你放心做好了,价由你开,银元半个也不会少你的,两个半月后我来验货。”
  
  杨副官走了,罗一锤马上吩咐两个徒弟停下别的活,和他一起赶制这幅“南山松鹤”。唐雪儿也停下手中的画工,帮着打制松针。那两只白鹤由罗一锤亲手制作,尤其那只会鸣叫的鹤,他更是通宵达旦地做了几天几夜才做好。最后在焊装松针时,每一根都由他仔细地定好方位,一根一根地亲手焊装。虽然累得腰酸背痛,但他和唐雪儿都精神百倍,不但没有倦意,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,因为他们知道,他们企盼了三十年的那一天就要来了。
  
  两个半月后,杨副官准时来到店里,一见这幅画,他就呆在了画前,仔细地审看之后,又伸手抚摸,摸着那两只神形逼真的白鹤,他啧啧赞出声来。“罗老板,让我听听鹤叫吧。”他望着鹤说。
  
  罗一锤吩咐徒弟往那莲花灯内倒上油点燃,又关了店门,再把窗户用布帘蒙上。再一看,那画在灯光映衬下泛着特有的光彩,动人神魄,连两个徒弟都看呆了。杨副官也呆呆地看着,一斗烟的工夫之后,只见上面那只鹤双翅慢慢摇动起来,果真发出“咯——咯”惟妙惟肖的清脆的鹤叫声。
  
  “好!”杨副官击掌赞叹。
  
  罗一锤说:“谢谢杨副官夸奖。真人面前不说假话,此鹤的叫声来自其体内特殊的机关,因摩擦而发声,如果摩擦次数多了,叫声便不再那么逼真。故这叫声平时能不用便不用,最好是杨老爷每年祝寿时用一次,当着寿星和众亲友的面,博一笑便足了。如果一年就用这么一次,这鹤叫到杨老爷百年之后是完全没问题的。这松树的有些树干还需要打磨,木框也还需要增加装饰,待杨老爷寿辰那天,在下亲自把这画送上门去为您装好同时也给杨老爷祝寿您看如何?”
  
  “好好好,就照罗老板说的办。”杨副官笑着满意地走了。
  
  这晚上,唐雪儿依偎在罗一锤怀中,不无担忧地说:“这仇真的能报吗?你说这杨先强就一点没怀疑咱们?”罗一锤抚摸着妻子的头发说:“一定能报,你放心,报了仇我们立即赶回北方和儿女团聚。这杨先强我看不过是个酒囊饭袋,再说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,他不会怀疑到我们的,老子要叫他杨家血债血还!”他说着起身走了两步,突然一躬身,右手向鞋根一按,从鞋底一下抽出一支袖箭,手一抖,袖箭“嗖”一声飞出,牢牢地钉在屋侧一根木柱上。
  
  六月初七晚上,朦胧的夜色中,罗一锤和唐雪儿换了衣服,蒙面来到后山他们爹娘的坟前,偷偷烧了些纸钱祭奠三十年前惨死的父母及家人。
  
  六月初八上午,罗一锤叫媳妇带上寿礼,他和两个徒弟带着工具又请几人相帮着抬着那幅近四百斤重的“南山松鹤”到了杨老爷家。送上寿礼说了一番祝福的话后他便带着徒弟在正堂安装这幅画,费了老大的劲又经过几次三番的调整检查总算把画装好,这画引得杨家众宾朋争相观赏,好些人都要等着晚上点灯听鹤鸣叫。
  
  中午的寿宴之后,罗一锤便叫媳妇和徒弟回去了,他要留在这里验画。
  
  掌灯时分到了,堂屋里聚满了人。纷纷围着红光满面的杨老爷说着祝福的话,杨老爷亲自点燃画上鹤含着的那盏莲花灯。众人簇拥着寿星围着那画,等着鹤的鸣叫。
  
  罗一锤的心咚咚直跳,仿佛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似的,手心也沁出了汗。
  
  突然,他肩上被拍了一下,惊回头,是杨副官,腰间佩着枪。杨副官笑着说:“罗老板,请跟我来一下,我们把这画的账结了。”
  
  罗一锤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上,难道——?他不敢多想,他胳膊被杨副官拉着到了后院一屋内。一进屋,杨副官就关了门并把手按在枪盒子上。罗一锤一弯腰,却被早有准备的杨副官一招反别过手,杨副官随后从他鞋底内搜出那支袖箭。
  
  杨副官拿着袖箭笑着说:“你是刘银山的儿子刘立文对吗?你回来是为了杀我爹报仇对吗?告诉你吧,从我第一次见到你,你那划破的手指就让我怀疑上你了。你是听到我靴子的声音知道是我进了你的店,身子颤抖,激动得划破了手是吗?能因我而如此激动的人不是最爱我的人就是最恨我的人。我一直在暗中调查你,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证实我的怀疑,直到今天上午我在你父母的坟前发现烧过纸钱的痕迹,这是三十年来第一次有人在那里烧纸,真是谢谢啊,你向我证实了你的身份。刚才我一直在监视你的举动,进我杨家大院的时候家丁对每个外人都搜了身,而你的身上只有鞋子没搜过,果然你把这东西藏在了鞋底,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?哼!让我先试试你这袖箭如何。”
  
  杨副官说着后退数步,手一扬,那袖箭像只恶鸟飞过来,一下咬进罗一锤的胸脯。罗一锤一下捂住胸口,痛苦地说:“你说对了,我就是刘立文,不远千里,专门前来提杨德光狗头。”
  
  “哈哈哈——你也不想想杨德光的儿子杨先强可是专门玩枪的人。”杨副官仰头大笑。
  
  突然“嗖”地一声响过,杨副官的咽喉处已中了一袖箭,他脖子一梗,正要掏枪,罗一锤已豹子般扑上来抢先夺过枪。罗一锤冷冷一笑说:“你也不想想我可是专门玩铁的,这袖箭是我特制的子母箭,外层的母箭涂有止血药,内层的子箭可以抽出,它上面涂有毒药,毒药的味道怎么样,杨少爷?”
  
  杨副官像个抽了骨架的皮影向地上滑去,“你——你——”他口里开始流出血。
  
  突然,“轰”一声巨响从外面传来。
  
  “哈哈哈!铁树开花了,杨老爷上西天了!”罗一锤大笑道。“怎——怎么回事?”杨副官痛苦地问。
  
  罗一锤盯着杨副官说:“告诉你吧,那棵铁松树里我昨夜刚装填了火药,莲花灯烤着上面那只白鹤,铁受热膨胀到一定程度,带动里面的机关,引爆火药,铁树爆炸了,开花了!八万多根尖尖的有毒的铁松针应该有几百根射进了杨老爷的身体了。这袖箭我本打算是万一炸不着你爹时我再补给他的,想不到你抢先用了,天意啊,哈哈哈!”
  
  杨副官绝望地双眼一瞪,头一歪,断了气。
  
  罗一锤撕下衣服简单包扎了一下胸部的伤口,提着夺得的手枪来到惊叫混乱的堂屋,看见被铁松针扎成剌猬的杨老爷已经一命呜呼,他身形一晃,趁乱溜出杨府。
  
  直接跑到镇外一树林,罗一锤见媳妇唐雪儿和两徒弟牵着两匹马早已焦急地等在那里,他一把将媳妇抱在怀里,哽咽着说:“雪儿,我们成功了!我——我们走!”
  
  朦胧的夜色中,黑黝黝的山峦默默地望着两匹马驮着四人急驰而去,阵阵山风徘徊在林间,低声地诉说着世事沧桑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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